【晴博】《只愿君心似我心》晴明篇01

【晴博】《只愿君心似我心》晴明篇01

 

原著向架空背景

第一人称晴明与博雅的双人视角交替更新

晴明:临渊羡鱼

博雅:@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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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篇01

 

夏日的清晨,和泉最深处的信太森林中缓缓升起一片轻薄的雾霭,为这稻何仙山的一隅平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信步由雾霭中踏出之时,一只蓝紫色的蝴蝶翩翩飞落在了肩头。

“晴明大人,酒已送到道满大人手中。”蝴蝶化身的式神蜜虫用温柔的声音如此说道。

那酒是由母亲葛叶那里寻来的百年佳酿,在被森林里的小狐妖们施加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咒术后,送给了播磨的法师芦屋道满。嗜好美酒的道满大人多半不会耐着性子去一一解咒。届时直接饮下,场面必定十分有趣吧,可惜我无缘亲眼得见。

闭门修行两年,外出修行三年,一转眼五年时光已逝,如今已是二十岁生辰之前最后一个夏季,终于等到了返回京都之时。

于信太森林的边缘,顺着即将归去的方向遥遥望去,平静的心难免荡起圈圈涟漪。

五年不见,不知那人是否安好。

 

容貌妖冶的白狐之子、令人畏惧的稀世大阴阳师、新晋的阴阳寮天文博士,我的回归似乎为名为平安京的城池带来了极大乐趣。

三日之内,有好事之人当街拦路只求一观不负虚名的术法,其中狠厉者私下委托咒杀他人;有好色之人不请自来仅为求见流言中疯传的真容,其中自诩风流者跪求一夜露水……浮生乱象,人心如鬼魅。

呵,平安京就是如此一座城。

但是,有那人在。

有那个日日夜夜被放在心间却无法确切忆起的名之咒的主人的存在,这城便有了守护的价值。

为此,我接受师父的嘱咐,于土御门小路以北、西油院大路以东之处修筑宅邸,镇守鬼门,保一方平安。

宅邸早在两年前便已建好,空置了许久无人打理,庭院内长满了随处可见的花草,荒凉犹如旷野,却也别有一番雅致,令人心生感动。

若那人见了此景是否会与我怀有相同的感受?

隐隐有了期盼,便吩咐蜜虫只收拾出一条可供行走的小路。

 

在看似喧闹实际仅有一人的宅邸里幽居数日,各路人马均被不推自开的古旧木门与荒凉庭院内的鬼影重重吓退后,我终于踏出了宅邸。

首先,去见了教导我阴阳之术的保宪师兄。保宪师兄于一年前继承了阴阳头的职位,而卸下公职的忠行师父则外出巡游四方不知何时归来。

多年不见,保宪师兄容貌未老,依旧英俊潇洒,被我戏谑称赞为当今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保宪师兄则立刻反击,埋怨我回来得迟了些,否则春季樱见祭上的献舞必然非我莫属,随后又轻笑道今后多得是机会一睹白狐之子翩翩起舞的风采。

我抬手捏按这副天生天养的好皮囊,叹息着只道了声麻烦。

保宪师兄忍笑说这是莫大的福气,尤其是在心有思慕之人的当下。

说到这,话题自然被引了过去。

五年之前求保宪师兄施的咒如今尚在。忘却了姓氏名谁,忘却了音容笑貌,唯有那份对某人的思念随着时光流转越发沉甸。偶尔午夜梦回,彻夜难眠,只得借掌灯夜读来熬过这漫漫长夜。

咒并非我不可自行解除,只不过权当做对自己的磨炼与考验。

若再见之时,咒术不解自开……原谅我只好让牵动我去全副心神的那人再无将我独自抛下的可能。

 

被保宪师兄赶去源府为当年短暂收留之事登门答谢之时,心中已有了相应的准备。

五年前入源府后不久,与那人相逢结下了情缘。那人必定身在源府,只是不知是何身份。因曾刻意回避有关源府的信息,下至从仆、上至主人,对现在我的而言全然陌生,只当见面之时才能从回忆的深渊之中挖出当初的熟悉感吧。

源俯的守卫,通报的仆人,领路的女子……女子名为红叶,是曾说过愿为倾心之人奉献心力的痴情人。她望向我的眼神一如昔日告白之时的羞涩,热切的期盼化为了眼底的流光,明亮璀璨。

我不予回应,任她独自言语五年来的琐事。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明白我的态度,便不再费心试探。

于是,一个名字顺理成章入了耳。

博雅。

源博雅。

平静的心湖之中渐渐泛起涟漪。

“晴明大人,您怎突然笑得如此开心,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吗?”红叶好奇地问。

闻言,我以衣袖遮挡口鼻。衣袖内的手指戳向不自觉上扬的嘴角,那弧度比习以为常的礼节性浅笑要多上许多。

名字不愧是世间最短最强的咒。

保宪师兄的咒刚刚有所动松动,自己又被名为“源博雅”的咒所束缚,心中却感觉到这五年来少有的轻松。如能见上他一眼,保宪师兄的咒大抵就会彻底消散了吧。

不由得加深笑意,我轻声笃定:“是件好事。”

没有再解释什么,我顺着红叶的引领走过长长的一段路。路上瞧见的庭院草木与记忆中的画面一一重合,那种逐渐补全不完整的满足感与安全感令人身心愉悦,连带脚步也轻快许多。

我期盼这路能快些走完,却也不好失礼地打乱红叶的步调。

一路按耐住心思,最终被引入源俯正院内用于招待贵客的东厢房。由此可知源俯上下对身为阴阳师的我的重视,但直觉告诉我正房内端坐的三人无一位是我最想见的那人。

按照礼数入座后,我正面对着一位面容俊朗、气质沉稳的男子。

这位男子是清雅大人,源家次子,源家真正意义上的掌权人。清雅大人左右两侧各坐着一位男子,左侧男子年长于右侧男子,左侧男子约与我同岁,而右侧男子约摸不过十四五岁。瞧着他们颇为相似的面容,不难猜出另外二人的身份——三子源正雅与四子源助雅。

在这宛如三堂会审的情景下,身为主角的长子源博雅却独独缺席。

博雅他这是不愿见我?是气我早于约定之日前来,还是只因已无见我的必要?

思绪纷乱却不显于面上,我挂着习以为常的浅笑,将由信太森林讨要来的百年佳酿与自己精心绘制的五张符纸交于了清雅大人,随即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几番寒暄之后,不动声色地寻问了一句博雅的去向。

仿佛早有预备般,清雅立刻惋惜道:“兄长今日有事清早便出了门。”

正雅大人连忙点头称是。而年岁尚轻的助雅大人茫然地看向清雅大人,直到暗中被清雅大人用手肘捅了一下后才恍然大悟般急忙附和。

这三位的态度如此明显,并未花心思遮掩,我心中一沉,自然便懂了博雅果然是对我避而不见。

先前的好心情顿时散尽,我暗自决定今日姑且到此为止。今日已得知思慕之人姓氏名谁,日后长久居住于一城,相见是迟早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告辞的托词尚在舌尖打转,就听到清雅大人一本正经地以天色已晚为由邀请我留宿。

正雅大人神色不变,助雅大人则瞪圆了眼睛望向屋外阳光明媚的景色。

清雅大人的态度真是耐人寻味。

微微迷起眼眸,我欣然应之。

 

由东厢房踏出门的那一刻,在回廊拐角处捕捉到了黑色衣物的一角。从高低位置来看,大概是躲在墙壁另一侧的那人慌乱之中忘记将宽大的衣袖一并收好,才遗落下如此明显的行迹。

先我一步出门的清雅大人定是也瞧见了那衣角,他嘴角微微抽动,急忙向身后的两位胞弟打手势。然后,那人被正雅大人与助雅大人匆忙拖走。

我没能瞧见他的容貌,但这情景似曾相识不是么?那年躲在梁柱后昏昏欲睡的醉鬼也是这般令人即头疼又无奈。想到这,我低声轻笑。

清雅大人则叹口气,亲自领我去了今日要留宿的客房。

客房与博雅居住的小院之间仅隔着一座花园。这花园原本是一片池塘,却不知为何被填埋了去。大概不是什么不正当的缘由,这片土地未如某些贵族家里一般徘徊着因枉死而不得解脱的冤魂鬼物。

如此不难理解当初为何忠行师傅会送我入源俯学习人情世故。没有寻常贵族宅邸内的乌烟瘴气,这里很干净,于当时空有阴阳眼的我而言是难得的安全之所。

自小在妖怪之子的流言下作为孤儿仅为生存而生存的艰难残酷让我学会淡漠看待身边一切的人与事。被师傅收为徒也好,入源俯为仆也罢,不过是听命行事顺水推舟。自认为不去心存期盼,便不会受到伤害。然而,之后却心生了难以遏制的欲望,喜爱、占有、不舍、思念……再无法忍受只得听天由命的处境,我首次想要去主动争取些什么,能力、地位、荣誉……不,我只是想要源博雅而已。

各种层面上的想要。

夜晚的花园内,借着昏暗的月光远远地瞧见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时,心中如此笃定。

弯了眉眼,我无声地笑着,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由小院中偷偷溜出来,顺着路就走向清雅大人居住的院子,最后停在院外的一段石墙附近,那石墙内不远处便是我曾居住过的房子。他走到一旁的树下,吹起了手中的龙笛。

悠扬婉转的笛声与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掩盖住我接近的脚步声。

随着距离的缩短,我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五年了,他还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和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面庞重叠在一起。

不过,博雅现在面上无精打采,显得闷闷不乐,吹奏的笛声都染上了仿佛说不尽的忧愁。

我垂下眼眸,没有上前打断专心吹奏的博雅。我对他猛然见到我之时的反映抱有一丝好奇,同时又为他此刻的忧愁而不喜。

让博雅露出这种神情的人或事,均不可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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