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博】《心悦君兮君可知》博雅篇15
【晴博】《心悦君兮君可知》博雅篇15
原著向架空背景
第一人称晴明与博雅的双人视角交替更新
晴明： @泠子
博雅： 临渊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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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院后稍作休息后，我换了便服便径直朝与街道相连的侧门走去，打算徒步到贺茂家去寻长宁。
不知为何，将‘长宁’与‘贺茂’联系在一起的感觉极为怪异。这莫名怪异感在当街遇到长宁之时越发强烈。
不是说去研习阴阳术么，怎有闲暇时间在街上晃荡？
难得与长宁相见，我本该高兴，但却奇怪地高兴不起来。
长宁见到我后满眼含笑地主动走过来，双臂微张，似乎是要不顾场合当街给我一个亲密的拥抱。他平日里在公开场合均对我尊敬有礼，怎得今日如此反常？而且，一贯不显露喜怒的他怎么突然爱笑了？
在长宁暧昧贴近时，我本能地向要向一旁闪躲。但脑海中似乎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不断叨念你喜欢他，他是长宁，长宁是你喜欢的人……我压下避开长宁的冲动，却仍忍不住拉扯了下宽松的衣袖，极力避免二人衣角的接触。
真是奇怪，见面之前十分想念，见面之后却不如不见。那种热切期盼的心情在见面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的怪异感在长宁做出反常举动时变得难以忽视。
满腹疑惑不好全部开口询问，我挑挑拣拣一番后，不意外听到了长宁差强人意的回答。言辞闪烁又举动轻浮，着实令人不喜，真想不通长宁有何魅力成为那些姬君们的入幕之人……滥情、花心、轻浮，我怎会喜欢上这种家伙？
走神的时候，被长宁突然的大吼声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见了保宪大人以及晴明那孩子。记得清雅说过，晴明近日回了贺茂家跟随保宪大人研习阴阳术……唉？！去贺茂家研习阴阳术的不是长宁吗？不不不，长宁是贵族而非阴阳师……
头很疼。
在耳边叨念的那位女子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顿时，我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之际被人扯了一把，晃动之后又被人稳稳地搀扶住。
是晴明。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晴明脸上阴云密布般带着些许怒气，我也不敢向他寻问。不顾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魁梧男子抓起来的长宁，晴明径直带着我离开了。
走过一段不熟悉的街道，晴明把我带去了贺茂家。
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清雅此时下了牛车，站在贺茂宅邸的正门口等着我，一旁还有跟随而来的俊宏等源家的从仆。
本该落后的保宪大人凭空出现在门口，一同现身的还有一位男子以及他手中拎着的被捆绑手脚昏迷不醒的长宁。
长宁被移交给了源家的从仆。
之后，四人移步到了贺茂家东院的偏厅。
晴明搀扶我坐在蒲团上，自己坐在了我身边的位置。
待四人落座后，有从仆端上了应季的蔬果。
保宪大人先查看了我的状况，确定我身体无大碍后，解释说我先前被下了咒将长宁误认为晴明，而真正施咒之人尚未确定。
如此，之前记忆的错乱与违和之处便得合情合理。毕竟是不同人，行为举止不同，难免有让人察觉到怪异的地方。
但是，还是有些不对劲。
不太关心清雅与保宪大人正在商量的如何处置长宁大人的问题，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晴明，正巧他正看着我。四目相对，他清亮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了我的身影。我以前大概会因羞耻而率先扭开视线，而现在就算被晴明这么盯着也不觉有何不妥。没有喜悦或恼羞，内心平静无波。
“保宪大人。”突然唤了声在场唯一一位真正的阴阳师的名字，所有人的视线不禁移到我身上，我停顿一下继续说道，“那咒似乎还未解除，我对晴明……”
话说到这大概也无需说下去了。
身边的晴明用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力道大得有些疼。
清雅脸色阴沉地说不能轻饶了长宁，保宪大人则皱着眉头将食指并拢贴在我眉心后低沉念咒。
不知道会有何意外结果，我局促不安地等待着，而晴明似乎比我还不安。他面上眉头微微皱起，仍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未注意到他握住我的那只手冷汗涔涔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我重重回握了一下以作安抚，却避开了他直勾勾望向我的视线。
毋庸置疑，我喜欢晴明。昔日的美好回忆仍历历在目，但那些为他而生的欢喜与忧愁似乎都被关进了幽静的湖底，看得见却摸不到。想要与对方亲近的念头已不复存在，曾为恋人悸动的心此时只充满了如同抛弃对方一般的内疚。
晴明曾向我请求过不要抛下他一个人。
现在的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晴明，想说的话只有道歉，但这绝不是对方想要的。
许久后，停止念咒，收回了抵在我眉心的手，保宪大人微微低下头，看着手上的半截红线若有所思。
“是在下疏忽了，没料到红线上还有一个未被催动的咒。切断红线，虽断绝了长宁大人强求的机缘，却也催动那隐藏的咒术封印了博雅大人对晴明的感情。”
“这咒能解吗？”听完保宪大人的解释，我立刻追问道。
保宪大人遗憾地摇头。
气氛顿时沉闷下来。
就在这时，有仆从在门口禀告说有人求见，是一位极为落魄的老人。
清雅询问道：“来者可自称是来自播磨的法师？”
“居然是他。”
在从仆做出肯定回答后，保宪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急忙让从仆将老人恭敬地请了进来。
于是，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坐在了靠近门口的蒲团上。
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印象深刻，一看便知是几日前我遇见的那位老人家。
坐定后，老人用布满皱纹的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散发，露出了一张留有络腮胡的脸。那脸上皮肤黝黑光滑，双眼炯炯有神。老人将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先后落在保宪大人与晴明的身上，又转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
“请先给在下一把谷米。”这人说话声浑厚洪亮，与其说是一位老人，更像是一位中年男子。
“只要一把谷米吗？道满大人。”保宪大人接了话。
“是，一把谷米。”
贺茂家的从仆刚要遵循主人的意思去取谷米，俊宏已捧着一把谷米走到了道满大人的身前。
由从俊宏手中接过谷米后，道满大人将谷子随意洒在了屋外的廊道上。不消片刻，便有一群麻雀落下，叽叽喳喳地啄食。
做完这件事后，道满大人主动说明了来意。
原来，为赚点酒钱，道满大人与长宁做了交易，约定助他将求而不得的人弄到手。道满大人下咒、保宪大人解咒，情事本该到此为止。然而，我在那日送给道满大人一提糕点，道满大人知恩图报又给我下了另一个咒。因后续少不得一番闹腾，道满大人想方设法提前通知清雅带着三大袋谷米来到贺茂家。
知道是因我的一时好意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我十分不解。
“这算是以怨报德？”
听到我如此直白的说法，道满大人未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可不好说啊，博雅大人，在下不过是采取了自认为对您好的举动罢了。”
“唔，难以理解。”
“要解释也简单。”道满大人伸手指了指廊道，“多亏了那群麻雀，它们早些时候飞过源家的宅子，无意间听到了一个秘密，关于博雅大人恋情的秘密……”
“道满大人！”话说道一半，被清雅厉声打断。
即使如此，道满大人露出玩味的笑容，仍是接着说了下去：“晴明这小子对您毫无爱恋之心，一切不过是听从清雅大人的吩咐逢场作戏而已。”
听到这，我不由得一愣。
不可思议地看向清雅，清雅默默低下头不肯看向我。我又看向晴明，晴明神色痛苦地看着我。他唇瓣微颤，却吐不出任何否定的言语。
看来道满大人所言不虚。
与晴明相处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过，瞧不出什么违和之处。是我过于愚钝还是晴明演技高超？这可真是……
内心不太平静，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将无处可放的视线落在道满大人身上，见他笑得戏谑玩味，似乎是看了一场好戏。清雅、晴明、长宁……这戏也的确精彩。
保宪大人向道满大人询问解咒之法，得到的答案是依旧令人遗憾。
不，现在的我不觉遗憾，反而有些庆幸。心咒非外力可解，这咒是否能解、何时解都取决于我的心。现在，它乱的很，可做不出让我不后悔的决定。
最后，道满大人向清雅索要了那三袋谷米，作为告知事件前因后果的报酬。清雅无不答应的道理。道满大人手一挥，将刚搬进院子里的谷米不知收到了何处。然后，在众人惊奇的注视中，心满意足地离去。
保宪起身走过来，要把坐在我身边的晴明单独带出房间，似乎师兄弟二人要谈些什么。
在被拽出门前，已站起身的晴明扯住我的衣角，低头凝视着我，问我是否想要解咒。
思索片刻，我面露笑容，缓缓回应道：“有了将月亮送给晴明的念头，却忘了询问晴明是否愿意收下，我很抱歉，晴明。之后，顺其自然吧。”
保宪与晴明出了门，房间内就剩下我与清雅二人。
清雅主动凑到我身边，露出了小时候害我落水生病后便再未出现过的自责内疚的神情，他深深低下头，等待着我的责备。
清雅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我不会不知好歹地去责备他。只是，终究是有些过了。
我叹口气，抬起手。清雅似乎是知道我想做什么，主动矮下了身。于是，手轻松地落在清雅的头顶，帮他抚平翘起的发丝。
“我不喜欢清雅为我做出这种事。所以，下不为例，好么？”
“是，兄长大人。”
“也不要再去为难晴明。”
“……那咒？”
“说实话，清雅，我不知道，我……心很乱。”
“抱歉。”
“嗯。”
【待续】
这个发展，说不好到底是虐到了博雅还是晴明hh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