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博】《心悦君兮君可知》博雅篇13
【晴博】《心悦君兮君可知》博雅篇13
原著向架空背景
第一人称晴明与博雅的双人视角交替更新
晴明： @泠子
博雅： 临渊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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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逼近约好的时辰，便越是心焦难耐，人也越发坐立难安。由廊下起身，走到小院的门口，张望片刻后回身，在院内来回踱步几圈，又坐回廊下的蒲团上，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院门的方向。待肩膀发麻发酸后又起身走向院门口，张望、踱步、坐下……
在我不知第几次准备起身时，俊宏端上了碎冰块中镇着的清酒后默默退下。
之前的举动一定被俊宏瞧了去，着实羞耻！我强装沉稳的模样端坐于蒲团之上，小口啜饮着冰凉的清酒,眼睛却一直偷瞄着院门口。
待晴明的身影出现时，为了在年纪尚轻的恋人面前表现出身为年长者的成熟可靠的一面，那雀跃到想要起身迎上去的冲动在半截之时被狠狠压下。但是匆忙起身又突然坐下的突兀动作绝对暴露了不少真实的心情，惹得晴明含在嘴角的一抹笑意隐而不发，令人脸红心跳。
舍弃了事先备好的松软蒲团，晴明选择坐在我身侧硬邦邦的廊道上。肢体有些过分贴近，隔着不算单薄的衣物也能感知道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压下脑海中浮现的旖旎画面，我瞧见晴明从衣袖中取出一堆皱巴巴的信纸，似乎是之前给清雅送去帮忙解读的那些和歌。
晴明在其中挑挑拣拣，选中一封突然念了出来。知道我对和歌十分苦手，晴明又好心地解释了一番。
和歌的大意是一位名为长宁的大人在求爱被拒后无法割舍心中情意，明知对方心有所属仍祈求着回应。
长宁、长宁……抛弃了夏子姬君的那位长宁大人？长宁大人好像曾经追求过清雅，这首表诉衷肠的和歌应该是写给清雅的？不，等等，长宁可是男人啊！
“晴明啊……所以这到底……？”
满心的疑问还未完全说出口，晴明突然凑了过来。似乎是受限于身高差距，他艰难地仰头。我们几乎面贴着面，唇贴着唇，在似有似无的空隙之中呼吸着彼此吐出的热气。
好热，脸上很热，身上也很热。
“博雅……你不会回复那些男人对你的求爱吧？”
“我、那个、晴明……太、太近了……”
紧张到无法思考，我慌乱地闪避晴明的直视。
晴明说他收到了来自女子的告白，说他拒绝了她。
咋一听说心上人被女子告白之时心中泛起的憋闷感刚刚散去，平素沉静淡然的少年鲜有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又让人不禁呼吸一滞。
晴明说请不要抛下他一个人。
其实，这种会被对方抛弃的恐慌自相识以来一直藏在我心中。即使晴明直白袒露过对我的喜欢，即使他仅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而不敢接受这份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我依然为此而深感不安，甚至做好了放手抽身后的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晴明也会有这种心情。
不不不，身为下仆却与主人相恋，晴明会有这种隐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我居然没能注意到，这是我的疏忽。
我主动缩短了那最后的距离，将唇轻轻印在对方的唇上。没有情欲的索求，这只是一个简单且纯粹的亲吻，也是对晴明的请求的无言回应。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如此，便无法再规劝自己安于现状，我迫切想知道晴明的喜好，想倾听晴明的想法，想深入了解安倍晴明此人愿意或不愿意展现的一切，也期待晴明愿意了解作为源博雅的我的一切。
这一夜，原本为了深入交流而进行了沐浴熏香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在另一种深入交流上花费了大把的时间。
彼此依偎着坐在回廊下赏月谈心，相处的愉快时间匆匆而过。
不知何时入的睡，醒来时天已大亮。
我仰躺在硬邦邦的廊道上，浑身被硌得骨头疼，况且身上还承担着令一个人的重量。到底还是尚在成长中的少年，趴在我胸口睡得正香的晴明没能给我带来太多的压迫，但是一旁俊宏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让我倍感压力。
俊宏板着脸，嘴角微微抽动，不知为何似乎有些生气，正伸出手要拍醒晴明。在我的注视下，那只手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在空中僵了好一会儿才放回身后。
“博雅大人，清雅大人让晴明立刻回去。”俊宏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里有磨牙的动静。
我试图小心翼翼地托着晴明坐起身，极力避免吵醒他，但还是笨手笨脚地不留神让晴明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重重摔着地上。
伴随着闷哼一声，晴明睡眼惺忪地从我身上退开。
晴明似乎还未睡醒，身体有些摇晃。我不禁伸出手去扶他，却忘了自己尚未完全坐起身。失去支撑的上半身直接向后倒去，多亏晴明眼疾手快拉住了我。
此时，那双清亮的眼眸满含无奈地注视着我，似乎被我吓醒了，完全不见之前的丝毫睡意。
之后，在晴明的服侍下更换了褶皱的衣物，一起吃完可口的早饭，我带着晴明与俊宏去了清雅的小院。
入院后，晴明自觉地回到他的房间，准备开始今日的修习。
俊宏在屋门口候着，我独自一人进屋去见清雅，想要询问一下和歌和长宁的事。
见面时，清雅也如同俊宏那般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在我发出疑问后，又皱着眉头说无事，真让人弄不明白。
不管如何，那堆莫名其妙的求爱和歌和长宁追求清雅的事才是重点。
听我说完，清雅神色变幻，静默良久后，从屋子隐藏的角落里拿出一个木盒，又从中取出了厚厚的五捆信纸放在我面前，才和我说了实情。
原来，这些和昨夜那些一样写着求欢的和歌，落款有男有女，但男子居多，都是写给我的……真的假的？若真如此，为何这么多年我总是恋途多舛，还被人嘲笑不通情事？
翻了翻那些和歌，每个字单独读起来我都能看懂，一旦连起来就让人头痛不已。粗略地看了眼落款，惊悚地发现西野大人的名字也在其列。
西野大人正直中年，年长我二十多岁，是我父亲那辈赫赫有名的‘风流’人物。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将这堆令人生畏的恐怖之物推到一边，不敢再翻看一眼。
“清、清、清、清雅！”我呼救的声音有些发颤。
清雅立刻动手将信纸收回木盒中，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拒绝的返歌已写好，稍后会命人一一送出。”
说完，清雅将其中一封回信递给了我。
“这封信由晴明负责，正好兄长大人也一起去吧。”
不再去想那些和歌的问题，我雀跃不已地和晴明一并走在街上。
晴明碍于礼节故意落后我半步，我不满地也落后半步与他并肩。最终，他拗不过，只得无奈地摇头。
此次的目的地是四条大路以南、油小路以东的一座宅邸，居住着一位美丽可人的姬君。这位姬君近期频繁与一位身份高贵的贵族于午后相会互表衷肠，而这位贵族正是那给我写了和歌的长宁大人。据清雅调查说，长宁大人除此处外另有其它至少五处可供选择过夜歇息的地方。
人都说长宁大人容貌俊美无双，为人风雅有趣，会这般在花丛中流连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的确，远远地瞧见晴明将信交给宅邸内的侍女后不久出来的那位男子面如冠玉、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但这也不该是他风流花心的理由吧？
长宁大人好像就是那日在西野大人身边帮我说话的那位年轻贵族。这二人可能是忘年的好友，却都纷纷给我写了关于情爱的和歌，而且不止两三首……
想到这浑身都不太舒服。
我不禁上前拉扯晴明的衣袖，示意他送完信后快走。
由此注意到我的存在后，长宁大人以袖掩口，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博雅大人，您的脖子……”
“抱歉，博雅大人，是小人的错。”
长宁的话刚说一半，晴明突然开口打断，然后亲密地贴了上来，抬手为我整理衣领，并用力地往上揪了揪，似乎要遮住什么。
面对晴明突然而来的亲近，热气瞬时冲上了头顶，感觉到脸颊变得滚烫。我慌忙按住晴明的手，匆匆对长宁大人告辞后，握住晴明的手就要把他拉走。
晴明表面上很配合，却暗中用手指在我掌心上轻轻勾画。
大庭广众之下，这行为未免太不妥当！
“别、别闹啊，晴明！”
我忍耐掌心处的瘙痒低声斥训他，他却反手与我十指紧握。见我舍不得挣脱开，他低头笑出了声。
真是越发让人难以应对了。
之后，守着一月之期，生活如旧，但似乎又有些不同，许是因为对更加久远的未来开始抱有了特定的期待。
晴明总会沉浸在书中废寝忘食，清雅偶尔会允许我去敲打他。见面之后，那堆积的疲劳困倦趁机抓住了少年单薄的身体，至于晴明枕在我的腿上可以整整睡上一天。想劝他不要过度劳累，但瞧见他唯在睡梦中才肯露出的清醒时绝不会出现的焦躁不安，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就算晴明平时是多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到底还是少年心性。骄傲与自尊，都是折辱不得的东西。
一次偶然，我将这些心思对清雅说了说，结果这位老成的弟弟竟然模仿父亲的口吻欣慰地称赞了我……我、我才是年长的那位吧？虽然平日里的确颇受清雅照顾，尤其是和歌之类的……唔呜，就、就这样吧。
某一日的清晨。
由宫中退朝后，拎着天皇陛下私下赏赐的糕点，我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口转角处瞧见了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
老人在一颗树下团坐，肚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咕噜声，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我愣了片刻，上前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那饥肠辘辘的老人。
老人狼吞虎咽，不消片刻就吃下了至少两人份的糕点。奇怪的是，他一边舔着手上的糕点残渣，一边含糊不清地向我道谢。那声音浑厚洪亮，完全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作为糕点的感谢，老人说我虽命里有桃花但落花随流水，要回赠我一根可以牢牢拴住恋人之心的红线。
如此玄妙之事，信不信另说，我并不需要这种东西。恋慕之情自发于真心才弥足珍贵，若需外物方能维系，倒不如当舍则舍，免得伤人害己。
被我果断拒绝后，老人底气十足地哈哈大笑。
“不愧是博雅大人，在下并非不知回报之人，奈何有约在先呐。”
不知怎地身体无法动弹，老人不由分说将那红线绑在了我的右手腕上，脑袋如被重重击打过一般昏沉沉的。
待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街上站到腿脚发麻。完全记不清出宫之后发生了什么，拎在手中的糕点也不见踪影，真是奇怪啊。
思索片刻无果后，决定快些回去。今日说好可以破例见面，我可不想让长宁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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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的开端wwww